一一七 杜鹃岭孙小姐(1/2)
徐海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自打花铁鲁进来,她就觉得特别踏实。好像只要有这个男人在,世上任何的灾难和恐惧都会化为乌有。
这威猛汉子指出她身上的暗痣,更让她惊恐不已。自己是徐奶奶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孤儿,怎么可能一下子有了爹爹,还有了爷爷?
“灵儿,阿爹,她是我的灵儿!”花铁鲁扭头望着椒盐错,虎目里的热泪夺眶而出。
“灵儿,是我的灵儿!”椒盐错急急赶上几步,看着海妮的脸,也是老泪纵横。
“我…我…我是徐海妮。”海妮缩着身子紧紧靠住杨天啸。
“不!你是我的灵儿!走!阿爹带你去看妈妈和哥哥!”花铁鲁一把拉住徐海妮,大步流星朝府门走去。
“海妮!”杨天啸紧跟着跑了上去。
梁瑾萱吃了一惊,海妮的妈妈和哥哥还活着?赶忙跟着陀子到和椒盐错,一起往门外走去。
没出府门,就听大青马一阵长嘶,蹄声如疾风骤雨,驮着花铁鲁和徐海妮绝尘而去。
椒盐错吩咐备马,一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大青马一路飞奔,转眼间驰入一片樱花林,虽是冬季,这里的樱花还是开了不少。
樱花林小路的尽头,有两棵特大的樱花树,大青马一声长嘶,两只前蹄高高扬起,停了下来。
花铁鲁抱着徐海妮跳下马背,拉住她的手往树后的石壁走去。七弯八绕,徐海妮的脑子里迷迷糊糊,也不知到了哪里。
就见花铁鲁在一处石壁面前摸了几下,“嘎吱吱”一声轻响,石壁上缓缓现出一扇石门,还没进洞,就有淡幽幽的金光射出。
“走,你阿妈和哥哥都在里面呢,阿爹带你去看他们。”花铁鲁兴冲冲往里走去。
山洞里水流潺潺,一条黑色的卵石小路,弯弯曲曲往前延伸,两边的石壁上嵌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子。每只珠子的后面都点着一盏油灯,把整个山洞里照得清清楚楚。
小路的尽头有一扇包着金皮的双开大门,足有两米多高。花铁鲁在金门边上按了几下,两扇大门一左一右缓缓移开,竟然没有一丝声响。
一座宽敞的石室出现在徐海妮面前,中间有一座水晶打造的封闭平台。
平台上紫气氤氲,云蒸雾绕,隐隐可以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,睡在一块通体碧绿的巨石坪上。
石坪上的女人面色安详,黛眉丹唇,漆黑靓丽的头发足有两米多长,被摆成弯弯的艾思型,一丝不乱地排列在绿石之上。
女人的长发上零零散散放了一些红色的樱花,宛若九天圣母,洛神宓妃。
有一男童,约莫四五岁的样子,闭着双眼,轻轻靠在女人的身边,象是刚喝了奶,午睡未醒的模样。
两人栩栩如生,和活人没什么两样。
“阿荞,祺儿,我带灵儿看你们来了,你们睁开眼看看灵儿吧。”花铁鲁的声音极其温柔,和平时判若两人。
徐海妮定睛一看,那绿石上的女人,除了一头极其长黑的头发之外,身材面容和自己十分相像,边上的男孩也看着眼熟,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。
“我…我…我…”海妮紧紧捂住自己的脸,又忍不住从手指缝里,盯着水晶房里的女人。
“灵儿,他们就是你的妈妈和哥哥。”花铁鲁转头望着海妮。
“我…我…不…”一切恍如在梦中,徐海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花铁鲁把她被熊占奎掳走,阿荞为了救她中剑,以及祺儿不治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。
“我是她的女儿?”徐海妮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。
“是的,她是你妈妈,大凉山里最善良温柔的妈妈,边上是你的双胞胎哥哥,比你早出生六分钟。”花铁鲁虎目泛红。
十五年前的旧事一幕幕在花铁鲁面前浮现。熊占奎跳崖后,椒盐错把方圆百里的大山翻了个底朝天。
花铁鲁回来后,又找了好几遍,始终找不到熊占奎,和被他掳走的灵儿。
“你哥哥肚脐底下,也有一颗和你一模一样的红痣,爷爷给你们分别取了名字,他叫祺儿,你叫灵儿,谐音麒麟的意思。”花铁鲁接着说道。
“阿机家三代单传,你俩出生,是杜鹃岭的头等大事。没想到熊占奎那老贼心怀叵测,趁我远出,你妈妈又在发病,竟然诱使你和哥哥拿了杜鹃岭的机关总图。等你爷爷发觉时,为时已晚,铸成大错。”花铁鲁说着说着,早已泣不成声。
徐海妮呆若木鸡,两眼死死盯住水晶房里的女人。听花铁鲁说,这女人为了救灵儿,硬生生被熊占奎刺了一剑。
白衣胜雪,红颜黑发,徐海妮好像看到她慢慢站起身来,拉开衣服,给她看刺入心房的伤口。
“妈!妈妈!”情感象决堤的山洪,一下子爆发出来,徐海妮大叫一声,抡起双拳在水晶壁上拼命地锤。
“灵儿!”花铁鲁一把将她搂入怀里,父女二人抱头痛哭。
椒盐错带着陀子到他们在樱花树下等了好久,始终不见儿子和孙女出来,急得来回踱步。
樱花树后面的石室,是飞樱谷里的禁地,花铁鲁谁也不让进,包括他的老爹椒盐错。
椒盐错也默默遵守,毕竟自己老眼昏花,那熊占奎是他引狼入室,总觉得对不起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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