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明的日常(五)(1/2)
虞退思吃了一点面包垫了垫肚子后,准点准时被陈夙峰抱上了儿童床。
他还要做午睡的任务。
等陈夙峰返回桌边,大家还是以餐桌为圆心分散站立,生怕多看桌子一眼,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。
“这一盆泔……”陈夙峰差点说了心里话,及时刹车,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,“吃的,怎么办?”
江舫温和道:“我做一点吧。”
他去了趟厨房,挑选了几样容易变质的菜:“茄子酿肉,麻婆豆腐,土豆丝,虾仁紫菜汤,再加一个米饭?”
见大家都没有异议,江舫对南舟点点头,示意他进来帮厨,顺便瞄了一眼那看起来像是汇集了一整个元素周期表的一桌菜,吩咐南舟道:“把锅端进来吧。腾个汤锅出来。”
厨房门一关,顺利将凝滞的氛围隔绝在外。
两相沉默下的洗洗涮涮声,有些说不出的温馨。
今天,南舟已经为这顿饭使出了浑身解数,因此对眼下的结果有些沮丧。
南舟说:“我家其实一直是我做饭。”
江舫:“……”
他沉吟了片刻:“亲情是很伟大的。”
南舟:“我做饭做成什么样,他们都会吃。”
江舫停下了刷锅的动作,偏头看向他:“……想家了?”
南舟摇摇头,目光里并没什么特殊的怀恋的感情。
江舫突然开口:“那个鸡翅,让我尝一点。”
南舟一愣,想递双筷子给他,却发现他双手都沾了水,扶在洗碗池的指尖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。
于是南舟很自然地夹下一点绿色的鸡翅肉,送到了他的口中。
江舫态度平静地接受了这口投喂。
挺好。熟的。
“下次加糖和醒目不要太多,不好刷锅。”江舫顿了顿,模仿着李银航的称呼,笑着叫他,“……南哥。”
南舟微皱着眉纠正:“你比我大,不能叫我哥。”
江舫看起来有些吃惊:“李小姐都这么叫你了。”
南舟在某些细节上格外地固执:“不行。你比我大。”
江舫把从碗架上取下的新盘子擦得锃光瓦亮,眼里却泛着循循善诱的微光:“那不如,你叫我?”
“嗯。”南舟挺乖地应了一声,清清冷冷地开口,“……舫哥。”
江舫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嘴角勾起一点点来:“……舫哥给你做个蛋糕吧。”
南舟一直静如古井的眼中骤然亮了一亮:“这里可以做吗。”
江舫打开冰箱,一一检视食材:“有锅就可以。你不知道吗。”
南舟:“我跟你说过的,我不擅长做饭。”
江舫着意看他一眼,粲然一笑:“我知道。”
如果不是知道,我不会让你抽中最简单的红桃2。
如果不是知道,我或许还要等很久,才有理由让你再吃一顿我做的饭。
江舫调整好呼吸,动手打开了一旁的高压锅。
“别用那个。”
南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:“……高压锅的锅底和皮圈里,有水。”
在南舟出言劝阻时,江舫已经将锅盖掀开。
和其他的锅不一样,高压锅内总是存在许多清洁不到的死角,而且因为其密闭性强的特点,水分非常不容易蒸发。
锅内的情况,和南舟所说的完全一样。
刚才南舟端菜出去时,并未来得及向众人提起这件事。
江舫回过头去,看向南舟:“……前不久,有人用过高压锅?”
南舟:“有可能。”
南舟:“还有,你摸摸看锅里。”
江舫将手指探入锅内。
锅洗得很干净。
但是,内壁上细微的手感是骗不了人的。
……有些说不出的、令人作呕的滑腻。
江舫将手指抬起,放在阳光下细细观视。
坐北朝南的厨房内,充斥着午后照得人昏昏欲睡、浑身发酥的阳光。
江舫的手指在灿烂的日光下,泛着淡淡的光釉。
……是油。
一个从家里被抹去了痕迹的女人。
一口带着细腻油花的高压锅。
江舫迅速抽取了两三张厨房用纸,擦掉了手指上的残留物。
南舟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先做饭吗。还是做完饭,再去确认?”
江舫:“先把疑问解开吧。”
南舟挺干脆:“行。”
南舟又问:“你想的事情,和我是同一件吗?”
江舫和南舟短暂对视几秒,同时脱口而出。
南舟:“地漏。”
江舫:“水费。”
南舟:“……”
江舫:“……”
沉默之下,江舫一低头,爽朗地笑出声来:“哈,还是差一点默契。”
南舟打量着他嘴角的弧度,有些好奇。
因为那唇线上扬时的样子实在太完美,他有种想上去戳一戳的冲动。
江舫和南舟同时从厨房里出来时,客厅里或坐或站的人,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。
健身教练和陈夙峰不在。
前者去盯着睡着的虞退思了。
因为沈洁不放心陈夙峰这个愣头青,怕他粗心,注意不到线索。
后者则在虞退思的温言劝说下,去主卧浴室里冲凉了。
沈洁:“饭……”
江舫对她轻轻一摆手,示意稍安勿躁,紧接着走到李银航身前,问:“家里有水费单子吗?”
李银航虽然不明就里,但反应总算是能跟得上的:“没有找到。”
江舫:“家里还有没有没找过的地方?”
李银航摇摇头。
一个上午的时间,已经足够他们把一百平米的小公寓翻出三个底朝天。
瘦猴觉得他们搜寻的成果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,不服气地在旁插嘴说:“你们想找,自己动手去。反正就剩地板和壁纸后面还没……”
这时,南舟的脚步已经往主卧的卫生间去了,
闻言,他轻轻啧了一声,快步折返,从餐桌的角落拿起那个被他自己暂时搁置了的带锁的盒子。
瘦猴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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